故函谷關古今

故函谷關古今

陳又川

說起城關，各位自然會想到長城的關口，想到那些早已被人們所熟知的山海關、嘉峪關、雁門關等等著名要塞。中華民族的文明歷史久遠流長，古跡自然不絕，與長城有聯繫的城關故然不少，而與長城毫無相干的城關也有很多，論年代、話史事、稱名份的城關有幾處呢？在這裏，主要介紹一下鮮為人知的函谷關。

函谷關是中國的重要歷史古跡，與其他歷史雄關一樣，主要是一個軍事要衝和兵家必爭之地。

故函谷關，位於中國河南省靈寶縣城北15公里的王朵村，據《史記·老子列傳》及元大德四年《重修太初宮碑》記載：周昭王25年即已置關，而據發現的史料表明，周康王時（西元前1004年-948年）即已置關。周昭王在位僅18年（西元前986年-948年），何來25年？足見置關在康王時較可信。春秋時關令為周大夫尹喜，戰國時秦派重兵據守，憑險恃強，曾屢敗諸侯國，完成了統一中國之大業，故又稱秦函谷關。漢武帝元鼎3年（西元前114年），徒關於新安後，改置弘農縣於此，故關即廢。

以後之函谷關移置多處，即又有漢函谷關、魏函谷關之分稱，盡菅多有史料可考，卻都不及故函谷關名份大。若身臨故關野荒之原，站在古弘農澗河畔，遠眺對岸鐵嶺，近觀黃土壘壘的關道，頗有些探遠古幽情之感，只是關門、城樓、城牆早已不復存在，若聽當地函谷關文物保管所的人一番繪聲繪色的講述，倒也真家入了古代的景況一般。故函谷關建於何時已不可考，據當地鄉民流傳，約可知有高大的城門，連天的丹凰樓，還有青牛觀、尤龍閣、周代時此關關令尹喜故宅和僅保留的15米長的石頭坡。

據文管所知史人所雲，有兩個故事倒也真真切切饒有興味。“紫氣東來”和“雞鳴狗盜”是中國人所熟知的成語，可何以由來呢？中國的成語皆是有典故可查的，而往往4個字，便會引出一段十分動聽的故事來。

“紫氣東來”與老子箸《道德經》都與函谷關有聯繫。周代時，一日關令尹喜見東方紫氣升騰，心想必有真命天子要到來，果然見老子騎一匹青牛而至，尹喜對老子施禮道：“大師到此甚喜。只是您將要走的，請您寫卷書留下吧！”於是尹喜盛情挽留，請老子著書留篇。老子無奈便於此，用刀筆在竹片上刻出了五千多個字，這就是後來分為上下兩篇的《道德經》。後人為了紀念老子，又在此地修築瞭望氣台，在老子著書之處修建了太初宮。“紫氣東來”詩雲：“西望瑤池降王母，東來紫氣滿函穀。”便是借此意了。

“雞鳴狗盜”與田文出關，也說的是函谷關。田文，就是齊國的孟長君，春秋戰國時，他被請到秦國，秦昭王想叫他做宰相，有人從中進來說此人不可為，秦王旋又反悔，就把孟長君關了起來，還要殺他的頭。涇陽君為救孟長君，就用寶玉打通秦昭王寵妃幸姬的關節（貼身親信），但幸姬卻非要白狐裘不可，而這件白狐襲在入秦時，己獻給了秦昭王，孟長君手下一個善偷盜的門客，趁黑夜像狗一樣潛入秦宮，偷出了那伴白狐裘，轉獻給了幸姬，又打通了關節才偷偷逃跑。一行人到了函谷關時，正夜半時分，此刻關門緊閉，隨從中另一位善於模仿雞鳴者，便“喔喔”啼叫了幾聲，引得四周群雞齊鳴，騙開了關門，孟長君始得脫險而去。從此，“雞鳴狗盜”便成了成語。後人又根據這一傳說，在函谷關旁修築了雞鳴台。

函谷關故道又在何處？經文管所知史人帶領來到關口，城樓早已蕩然無存，進關處立著一塊石牌上面寫有：“故函谷關”幾個大字，只見這溝道地形，險要逶迤，山崗相承，深壑累列，草木繁生，一派幽谷險關的氣色。關道全長15華里，關道之中萬籟俱靜，是百蟲自在的天地。但想當年，這裏刀光劍影、車奔馬嘶，還真動魂驚心呢！因為愈往深處行，就愈感覺神秘而不可測，所以我沒敢多深入其中，只是試著古人的步子，在土道中體味過關的滋味。頓時滋養了些古人的遺風，讓人盪氣迴腸，許久不得安寧。

就在這故關道入口的附近農家小院裏，緊靠著的就是故城牆，土牆的一角還能看見層層堆砌的磚瓦殘片，文管所的知史人介紹說：“這就是有名的文化層，己有幾千年的歷史了。”這地方不來則矣，來了才知這麼神奇，神奇中又透著黃土的氣息。黃土層層疊疊，你愈是注意它，就愈覺著千年土地的神奇所在。

唐代大詩人李白有詩雲：“秦王掃六合，虎視何雄哉。揮劍決浮雲，諸侯盡西來。雄圖發英斷，大略駕群才。收兵鑄金人，函穀正東開。鉻功會稽嶺，騁堂琅邪台。刑徒七十萬，起土驪山隈。”這詩中就可見當時的函谷關重要地位了。

2007年3月1 日初版

2021年7日3 日修正